第九章 师父
那些仙法、那些传奇，对于这些少年而言，似乎永远也听不够。
肖老说道：“这里有一套修炼十二正经的百炼经脉口诀，以及弱水诀——最初级的水属性玄门功法入门口诀，为师今日便传授给你们。”
“你等不能直接入选为内门弟子，一般都是在仙根资质上有所欠缺，但并不意味着从此就没有机会修习法术、踏入仙途！”
见识到活生生的法术，木易等人都是大为震撼，一眼不眨。
“木易师弟！”屈姓执事弟子沉声说道，“师父说的话，想必你已经明白。天黑之前，你收拾好东西，我带你去杂役堂受罚。”
肖老神色严峻，似有怒意，木易心中一寒。
木易等人急忙按照执事师兄的吩咐，在空旷处排列起整齐的队伍。
“真的有人在飞！”
药园内草木气息凝厚，适合修炼肺脉，木易做足了九次的一百零八个吐纳周期后，然后开始活动手足二脉。
肖老又是运转功法，五指虚握，当空虚抓一把，顿时半空中凝聚出无数细小的雨滴。
“当然，对于并不想走向玄士之路，只是想修得一技之长者，也可以专修一脉，这样更容易在某一脉上达到较高境界。一脉修成，也足以受用一生。”
那道人影也已经靠近，正是一名蓝衣老者，踏着一团蓝色雨云状的水团而飞，片刻间便出现在众人头顶之上。
活不算多，对于数十名外门弟子而言，仅仅是半个时辰便完成。这之后，有些弟子围着资历较老的几名执事，缠着他们讲解一些趣闻密事。
尤其是最难修炼的心脉，似乎最近也有了小的突破，让他感觉到自己心智清明、记性也越来越好，不知是渐渐长大的缘故、还是心脉修炼后的益处。
木易心中一寒，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，竟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十分沮丧。
“聚气化雨！”一名执事弟子认出了这招法术，聚气化雨乃是最初级的水属性法术，内门弟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后，都能施展出来。不过却没有肖老使用时这般纯熟无瑕，挥手即来。
“叶鸣天，今日你落井下石，我木易会牢牢记住！”
“是！”众弟子大喜，只等师父一声吩咐，就要去抄下或默记住这些口诀。
“凝水成刀！”赵亮小声地嘀咕了一句，兴奋的两眼几欲喷光。
木易惊呼一声，他凝神细看下，双目中淡淡的紫光一闪，看清了的确是有个裹着蓝光的人影，正向这座山峰飞来。
“弟子知错、任凭师父责罚！”被老者当众拆穿，木易只觉得羞愧之极，以他的要强个性，恨不得从这山峰上跳下去，但经历了前段时间的挫折，他的心性明显得到了很大的磨练，此时只是满脸通红、低头认错。
“叶鸣天，你要干什么！”木易怒道，错过了这个机会，他就再也得不到那口诀。
“其实天下所有生灵，皆有仙路、皆有仙根，只是强弱有别。仙根突出之人，更容易引动天地气息，更容易修炼仙术。仙根拙劣之人，也有机会通过后天的努力，洗髓易筋，改善体质。”
“弟子参见师父！”资历最老的执事领头参拜道。
随后的一幕，更让人大吃一惊！
木易一惊，顺着赵亮所指的方向看去，果然见到东面有一道蓝色的光芒正在破空飞行，光芒之中，似乎隐约有个人影。
“古语有云：师父领进门，学艺在个人。今后的路该怎么走，由你们自己决定！”
这名老者——善药堂堂主、他此时的师父，正是当初检查他的仙根资质、并判定他“不合格”的那位仙师！
“是！多谢师父宽恕。”木易心中略松，去杂役堂显然不是什么好事，但总比直接逐出平海宗要好的多。
众弟子目送师父离开后，急忙挤在石壁前，默念那些功法口诀。
说道此处，肖老的声音更加严厉了许多，显然他已经猜到了一些经过。
木易的心中，顿时翻滚汹涌，百味交杂，隐隐间，又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“望你等引以为戒、好自为之！”肖老向众弟子吩咐一声后，再次从袖袍中祭出一团蓝色雨云，并乘着这团雨云，飞离了灵草峰。
木易等人一直在等这一天，没想到一等就是大半年。
这些雨点，在肖老的操纵下，不断地撞击着石壁，竟然在石壁上留下一道道或长或短、或深或浅的坑。这些坑连在一起，竟然是无数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随着肖老一挥手，水刀旋即斩下，一下子将数丈外的一块巨石一劈为二，露出一面光滑整齐的石壁！
“修脉乃是逆天改命之举，需要有超乎常人的毅力、承受超乎常人的苦楚，否则难以达到较高层次。”
“弟子参见师父！”木易等弟子也立刻躬身参拜，虽心中好奇，却不敢抬起头来。
听到老者的声音，木易猛然间心中一凛，忍不住略微转过头来，用眼角的余光，看了一眼老者。
“这种洗髓易筋的方法，流传深广，其实就是修脉。当你们将十二正经都修炼到较高的层次后，就能突破自己劣质仙根的限制，引动天地玄气存于体内，进而修炼玄术，成为玄士。”
也有一些弟子则默默地坐在一边，还有一些人像木易一样，找个空旷的地方，继续练功。
“哼，不明不白的身份，也想看师父留下的口诀？”一名少年张开双臂，将木易挡在身前，竟不让木易靠近石壁。
木易正练功间，忽然间听到赵亮大喊一声：“快看，那边有人在飞！”
一拳一脚，呼呼有声！这大半年来，木易的手足二脉修炼没有落下，五官五脉和五藏五脉还都有了一些提升。
只看了一眼，木易便身躯微微一颤。
“怎么，你想动手打架么？”叶鸣天冷笑一声，蔑视地看着木易说道：“别忘了，师父说过，只要你敢再烦一丁点错误，就将你逐出本宗！”
此时，肖老的神色却一沉，目光转向了正彷徨不定的木易，沉声说道：“你是那个叫做木易的孩子吧。当初是老夫亲自测试了你的仙根资质，后来并没有将你招入平海宗，想不到你居然成为本门的外门弟子！”
“为师肖月寒，善药堂堂主，你们都是本宗的外门弟子，也是为师的挂名弟子。”老者朗声说道，“你们虽不是内门中的正式弟子，但老夫对于每一名弟子都是一视同仁。只要你们有朝一日，能领悟玄法真谛，也能进入内门，成为为师的正式弟子。”
“修脉有成后，即便还是难以成为玄士，依然可以强身健体，延年益寿，对你等也是颇有益处。”
这个向来耐苦乐天的孩子心中，第一次燃起了浓浓的恨意。
“这些功法口诀，不可外传，违者碎经脉、废法力！石壁一日后便会自行崩溃毁去，你等好生记下了！”
说到这里后，肖老顿了一顿，忽然间抬手虚劈，只见一片绚丽的蓝霞从其手缘处斩出，在半空中化为一柄蓝汪汪如流水般的长刀，约有丈许大小。
“嗯！”肖老神色稍缓，他略一沉吟后，淡淡地说道：“既然你已经加入了本堂，为师就给你一个机会！为师罚你去杂役堂苦修三年，若是三年后你能坚持下来且不再犯错，便再回这里做一名外门弟子！三年内只要犯下一丝过错，为师就将你逐出本宗！”
“嗯，你们都在这里，那便正好。”老者淡淡地说道。
肖老继续说道：“这其中，想必有不少玄机。小小年纪，居然就行相贿赂，用不光彩的方法达到目的，不是我辈正道修士应有的作风！”
闵君子离开前曾言，他们的师父——善药堂堂主会在不久后亲临灵草峰，指点这些外门弟子的修炼。
肖老手上动作极快，一番话说完后，已经用水滴在石壁上打出了千余字的口诀，于是便收起功法，正色说道：
这一日，木易等外门弟子，正在几名执事师兄的率领下，来到山峰南面的一块药园中清除杂草。
肖老向所有弟子朗声说道：“你们听着，为师平日不会有太多时间引导你等，但有一条却一定做到，那就是有错必罚、有功必奖！如今木易用不正当的手段进入本堂，必须要罚！木易，你可知错？”
木易想向不远处的执事屈师兄求助，却看到屈师兄笑眯眯的看向这里，明显一副冷眼旁观的意思。
“是师父！”一名姓屈的执事神色一变的喊道，“快，都站好了等待师父训斥！”
“是，师兄！”木易顾不得伤心，急忙也赶去看师父留下的口诀。
叶鸣天说着，向几名少年递了一个眼神，他们立刻趁机围上前来，将木易团团困住，不让他接近石壁。
“每隔三月，为师便会派一名内门弟子来此，指点你们的功法修行。望你等好生修炼，恪守门规，不要坏了我善药堂的名声！”
老者一挥衣袖，那团蓝色雨云便陡然间化为一片水汽，溃散于天空中，老者的身形，也缓缓降落在众人身前。